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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遭人背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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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雅濃想出聲,被碧蘿從後推了一把警告。

一切來的太不可思議了,大家跟說好了似的接連著上場,秘密一個比一個勁爆,丁豆睜大眼睛,大力扭動身子嗚咽,發洩亢奮的情緒。

懿寧揪住蕭太師的衣領,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兇狠,“你竟敢拿顧雅濃威脅我!”

蕭太師也是人高馬大的漢子,被高挑的懿寧捉住前襟,有些滑稽。他不怕死,笑笑,“王爺,老夫這些都是和你學的。如果你方才說要踢走我的同時將我殺了,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。你動作稍快點,興許我還不會出這招,這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
懿寧骨節泛白,緊扭住衣裳,燒紅的雙眼似乎要生生掐死蕭太師,“你答應過我,不會傷害顧雅濃一分一毫!”他氣急冷哼,“怎麽,你想造反不成!”

“我早料到你們司馬氏沒一個好東西,老的是這樣小的也是這樣,得虧我防備一招,不然就真栽在你個乳臭未幹、還妄想做春秋大夢的臭小子手裏了。”

懿寧大吼一聲,狠狠將高出他半頭的蕭太師掀翻在地,渾身上下散發狠戾,他拿起銀短匕就要刺入蕭太師胸口。

處於低風的蕭太師也不是吃素的,他反手猛敲懿寧的麻經,懿寧手肘漲麻,反把短匕掉落,蕭太師大喝道:“我勸你別沖動,顧相萬一有了損傷,我可不負責!”

匆忙,懿寧擡頭望過去。

劍尖逐漸在顧雅濃白皙的長頸滑下一條血痕。

“且莫要傷他!”懿寧停止一切行動。

蕭太師整理在爭鬥中弄皺的衣服,冷眼俯視,“王爺,我原以為你和三王爺貪婪四王爺軟弱不一樣,你隨性浪蕩無欲無求,原來你也有軟肋。”

“只要你不傷他,一切好談。”

蕭太師語氣一頓,“如果我說我要王位呢?”

“你若放過他我讓你當皇帝。”懿寧地垂眼簾,看不清神色,前胸起伏不定。

蕭太師如同吃了蒼蠅一眼,五官扭曲變形,轉眼看著沈如止水的顧雅濃,“哈哈哈,顧相,你可知他為了皇位犧牲了什麽,如今他卻可以拿皇位換你一命,當年你爹以身家性命,勸阻求他都沒能說動登基。你呀你呀,真是厲害,比你老子還有本事。”

蒼老的菊花褶子臉,變化著各種形狀,丁豆胃裏莫名一陣反酸。

“懿寧,你……”

剛要啟唇,顧雅濃的話語被懿寧擡手制止,“隨之,你先不要說話,我和這老匹夫的帳還沒算完呢。”

“姜還是老的辣,到底在朝廷多吃了幾年油水,做事懂得留一手。”懿寧瞬間恢覆如常,危險瞇起眼,“蕭太師,我告訴你。無論你今日是放人還是不放,都休想活著走出這個宮殿。我要是你,可會主動求饒,至少還能留個體面。”

話音未落幹凈,忽然他瞳仁如野獸豎起,手持短匕全身乏力刺向老不及閃躲的蕭太師。來不及回神的蕭太師奮力躲避,通體銀白的匕首鋒利劃開空氣,躁動嗜血的暴躁因子肆意在壓抑鬼魅的氛圍中爆裂生長,懿寧灼熱著雙目,下手招招狠毒分分致命,稍不留神便會被切開皮肉刺入骨髓。

蕭太師也算伸手敏捷,他提著真氣東躲西藏,試圖需找可以抵擋的武器。梁柱被刮破,桌椅被劈裂,蕭太師被步步逼近,丁豆被身後的侍衛驚慌拉著躲藏,蕭太師眼看著被逼無路,他咬牙大吼,用盡力氣伸手將那侍衛的佩劍抽*出。

動作太快,角度太刁鉆,幾乎是劍身出鞘的瞬間,一股熱流噴湧在丁豆臉上,一顆鮮活的人頭還帶著驚恐的表情,似乎還沒明白就被鋒利劍刃削落在地。丁豆頓時眼瞪如銅鈴,她頭一回近距離看見真人帶著鮮血的熱烘烘的頭顱,不只是害怕還真震驚,她傻傻僵住身子完全沒有了反應。

短匕被長劍擋住,發出巨大的金屬碰撞,蕭太師使盡了渾身力氣,大吼一聲,“花容!快動手!”

碧落手下微微發力,卻遲遲沒有抽舞動長劍。

“花容!”蕭太師忙中又是大聲吶喊。

碧蘿顫抖著雙手,紅唇被咬出血印,“義父……我……”

那二人忙顧著對付眼前,沒有人註意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艱難匍匐前進,她悄悄直起身,猛地隨手拿起一角的花瓶砸在碧蘿後腦。

長劍落下,碧蘿歪著身子倒地。

丁豆不由又分說,扯過顧雅濃就逃離危險範圍。

“豆兒,你沒事吧。”顧雅濃緊緊握住她的小手,眼中那是滿滿的擔心與疼惜。

丁豆深深呼吸,一邊打手勢,“先別多說,趕緊跑。”

忽然轟隆巨響,煙霧灰塵彌漫,顧雅濃下意識那丁豆抱在懷中,只見厚重的雕花大門被劈裂幾大瓣,竟然攔住了去路。

林碧蘿手持長劍,表情冷漠殘酷,“還不乖乖束手就擒,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。”

這聲巨響,並不能打擾內殿正交手的花火四射的兩人,一白一紅兩道身影交纏不休,長短寶劍互相穿梭。

面對懿寧狂風暴雨般的攻擊,遲遲分不出高下,蕭太師索性使出陰招,他騰出一只手,內力全數灌輸於掌中。趁懿寧查看顧雅濃分神時猛地拍在他胸口,頃刻間懿寧被震出,直直砸在梁柱哇得嘔出一大口鮮血。

蕭太師行事手段毒辣,凡事未雨綢繆,沒有給懿寧喘息的機會,他幾乎是提劍而上不再拖延時間浪費話語,長劍高高舉過身側,他嘶吼用盡全身力氣往下發力。

懿寧還未清醒神智,只覺得身上一沈,有人瞬間撲向自己。

待看清那人,滾燙的鮮血順著她肩胛流淌下來,衣袖完全被血水浸濕。

蕭太師抽出劍,驚赫道:“花若,你瘋了嗎?”

“碧蘿!”懿寧疾呼。

她竟然用自己的身子替他擋下這致命一擊。

林碧落艱難蠕動嘴唇,刺目的血水順流而下,“對不起……我騙了你……”滾燙的淚水滑落臉龐,灼傷了懿寧的手背。

他緊繃著臉,將身受重傷的碧蘿小心安置在一旁,拾起掉落的短匕嘶吼著又向蕭太師沖去。

傷口的血水似乎止不住,泊泊往外流,碧蘿虛弱的眼都睜不開,丁豆趕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歪扭的身子,撕下衣擺替她輕柔包紮。

碧蘿嘴唇幹裂,努力掙紮,似乎想說什麽。

丁豆低聲道:“不管你做了什麽,都與現在無關,性命要緊,你先不要亂動。”

一只修長的手遞過來,手心是一只翠綠的瓶子,丁豆認得那是化瘀止血神藥,她趕緊沖顧雅濃點點頭。她不知道有沒有效,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。

蕭太師的長劍被暴怒的懿寧打飛到一邊。

懿寧死死壓制住蕭太師,沖那個一直待在一邊沒動彈的人影喊道:“樓敏之,你還傻站著做什麽!快來幫我一把!”

丁豆這才註意到一邊快淹沒在陰影中的人,樓敏之似乎被嚇呆了一般,這方才回過神,他默不作聲,拾起長劍而來。

他面無表情,雙手握緊劍柄,毫不猶豫往下刺去。

悲鳴的嘶吼劃破大殿,懿寧捂住手臂萬分痛苦,攻擊被迫停止,反被蕭太師擒拿住。

他血紅雙目咆哮,“樓敏之你在做什麽!”

樓敏之平靜開口,“王爺不是讓在下幫忙嗎?”

蕭太師迅速在懿寧身上點了幾下,“哎呀,好險好險!樓公子,得虧老夫聽了你的話。”他大喘粗氣,擦把汗,“還是你的計策靠得住,早就猜到這小子會背後耍詐。”

懿寧全身穴道被封閉,半點動彈不得,“樓敏之你瘋了嗎!居然會淪落到和這個老匹夫狼狽為奸!”

“王爺謬讚,拿在下與蕭太師相提並論是在下惶恐,在下只是一介普通商販而已。”樓敏之溫和微笑,似乎在接受讚揚。

體內註入那道真氣太猛烈,並非輕易能化解,懿寧放棄掙紮,他揚起下頜鳳目冰冷,“我要原因。”

樓敏之回答得很誠懇,“商人不都是唯利是圖嗎。”

這家夥怎麽變得如此冷酷絕情,仿佛從沒見過似得,丁豆氣得要爆血管,她叉腰怒吼出聲,“樓敏之你是不是嫌命太長,說的什麽胡話!幹什麽和這個死老頭淪落為伍!你難道不知道他陰險討人又狡詐嗎!”

顧雅濃扯住她制止,在她耳邊低語,“你縱然生氣也於事無補,他已經不是你原來認識的樓敏之了。”

怒火攻心哪顧得了那多,她充耳不聞,拉開顧雅濃,望向看著自己的懿寧,“王爺你也是,作什麽不好非得搶著做皇帝。一大家子被你搞的家破人亡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那麽重要嗎,每天過的輕松快活不是更重要嗎…隨之,我方才是不是說成語了…好激動啊…你不要再拉我了……”

懿寧眼神黯淡,無力笑笑。

嘴巴立刻被大手捂住,顧雅濃直接上手噤聲,丁豆嗚嗚呀呀掙紮叫喚。

“豆兒,你再多說一個字,我就割了你的舌頭。”樓敏之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。

懿寧捂住傷口的指縫間流出了鮮紅色液體,他失血過多有些發白,“既然你唯利是圖,這老匹夫答應給你什麽好處,說不來不妨和我談談。”

樓敏之挑眉,笑得很高深,“當然是你給不了的。”

生生一句話打斷懿寧的猜想。

蕭太師從驚愕中回神,趕忙安慰自己,連丁豆的辱罵似乎都沒聽在耳裏,“樓公子,方才那一瞬間,老夫真是駭人。”

“以為我會殺你。”樓敏之眼角一掃。

得了勢,蕭太師重新長牙五爪了,他輕蔑冷笑,“懿寧小兒,老夫這就教你什麽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。”

蕭太師猙獰的瞪大虎眼,欲放聲歡呼。忽然感覺身後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,他下意識回頭,居然是懿寧那柄銀白短匕插在了自己背心。

而那只手的主人居然是樓敏之!

匕首又往裏退了幾寸,蕭太師大口呼吸,巨疼開始蔓延開。他死死揪住樓敏之的肩,恨不得撕下一塊肉,“你——!”

樓敏之嘴角始終親著那抹淡笑,抽*出匕首又是一插,這下蕭太師連話都說不明白了。

“為人臣子,自然要盡忠,蕭太師竟然舍身來教授‘黃雀在後’,在下實在佩服。”

“老夫……實在失算……錯信了你……”

樓敏之擡起腳,把蕭太師踹到一邊,暗湧的眸子是冷酷無情,“對了太師,有位故人向我帶你問好,她說太長時間沒見怕你忘了。太師可還記得三十年月圓夜禦花園的哪只繡鞋嗎?”

蕭太師楞了一秒,便發瘋似搖晃著散亂的夾雜白發,“你怎麽知道難道!不可能!你!難道是你?!怎麽可能!不會是你!”他癲瘋了一樣瘋狂擺頭不敢相信。

他把弄短匕惋惜嘆氣,“只可惜,你那位故人十年前去世了,她說這份大禮必須要還你。”樓敏之第三次,將短匕直插他的心窩,“她說,多謝你當年的知遇之恩,她一輩子都忘不了。”

蕭太師眼珠充血爆出,口中鮮血如泉湧,他的身子在抽搐,須臾過後就這樣在驚赫中一動不動了。

丁豆嚇得躲在顧雅濃懷裏直發抖。

樓敏之拍了拍手,輕松地就像剛剛打死一只蒼蠅,他愉悅道:“老頭子太吵了,我早想這麽做了。王爺,我替你擺平一個眼中釘,你不要太謝我哦。”

“你為何殺他?”

“我和他曾有過節。”

懿寧大喘幾口氣,“當初你主動來找我,早就和蕭太師串通好了。既然你是來報仇的,為何不及早同我說明,無需你親自動手,我可以幫你暗中殺了他。”

“同你說也是於事無補,我的仇人,可不止蕭太師一個。”樓敏之搖頭,“王爺,你功夫做得不夠,防得了蕭太師,忘了還有我了。”

原本以為只是不要命求財的俗人,之前的確是小看了他,如今遭人算計也只怪自己輕敵,懿寧道:“你費盡心機只為取他一命?你真拿我當三歲孩童,千方百計掃除後患,難不成你也想做皇帝。”

樓敏之居然認真起來,“不行嗎?”

懿寧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嗤笑出聲,“哼,想做皇帝也不看看你什麽身份,一個流著下賤血種的凡人,也想指染我司馬氏皇位,肝膽鑲上鐵再來!”

樓敏之只是看著他張狂的笑,既不怒也不惱,“王爺,難得在下也有認同你的一天,你說的很對,賤種當然沒有資格坐擁司馬氏江山。算起來,你這個側妃生下的雜種又有幾分資格呢。”

懿寧死死瞪著仿佛要滲出血,要不是穴道未接,早狠狠抽他個不長眼的東西兩耳刮子。

“哎呀,看來你還被蒙在鼓裏啊。怎麽,蕭太師沒告訴你嗎?”樓敏之好奇狀。

“你究竟想說什麽!”

樓敏之冷眼俯視,裂開銀牙,“不知道就滾回去問問你那慈祥善良母後,三十年前究竟做了什麽好事!”

懿寧沒做反應,倒是顧雅濃倏地皺起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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